「精一執中」-從《中庸證釋》論儒家學庸心法
李輔人
壹、序文
《中庸》一書,純為儒家中道心法之傳,作聖之功,成王之治皆備,由《中庸》一書,可知堯舜之道,文武之規。《中庸》大旨不外「明道」為教,明道在修養、在致誠、在立德、在學行。《大學》以「明德」為本;《中庸》以「明道」為本,其實一也,明德之極,即明道;明道之中,不外明德。故《大學》中言親親、新民、言政、言平治,皆道也;《中庸》中言孝、言仁、言知、言勇,皆德也。而道在人,不外「成性」,成己、成人、成物,不外「致誠」。故始於立身,中於事親,終於治民,皆聖人之行道立德。皆以「中」字立其極,故「仁孝」之德,必以「用中」為成行;「知勇」之德,必以執中為成道。非中則德不德、道不道。故曰:「中者天下之大本」,能明乎此,則知各章節莫不為「中庸」而發,莫不包有「中庸」之句,此為本書命名之由來。全書以「中庸」為始為終,全書所述,無非性道之精,修養之要,能悟此,則可入門。
其首述「天命之謂性,率性之謂道,修道之謂教」三綱領,不外先明「性與天」之關係,而天遠性微,必以顯著之者而先入手,於是率性之道以明(如小孩無不親其父母,愛其長);率性直接流露之德如此,聖人先知,求合乎性道之德,以存養之,使不失天真「仁性」,以順乎天命之真,以全生之,以返真之。於是「修道之教」尚焉,故「中庸」全書,皆為「修道」之實際而言。而《大學》明明德中八條目,內聖外王講得最明,為修養之藍圖;「中庸」致中致和,明誠,致誠之方說得精微,儒家心法入門,盡在學庸,學行(學問力行)方可入門,立德方可悟道。
貳、中庸之論
一、 原本禮記
「禮記」為古代孔子授諸門人,口頭講述,弟子每加以筆錄,著為文章者。但秦火、楚漢之兵以前的這本「禮記」,已經沒人知道了。(稱之原本)
二、 今傳之禮記
秦火以後,西漢初期,漢武帝獨尊儒家,廣開獻書之路,遺經紛紛輯結成編,今傳之禮記,即出於漢宣帝時「戴聖」之手,舊稱「小戴禮」,以別於戴德之「大戴禮」。「大學」即小戴禮記中第四十二篇;「中庸」即是第三十一篇。(稱之為古本)
三、 朱熹之編定
歷代有研究者,至宋代起研究此篇的人漸多,程顥、程頤二位大儒更大力推崇《中庸》,說《中庸》是孔門傳授心法。朱子承二程之意,表章《中庸》不遺餘力,至宋孝宗淳熙十六年(一一八九),大致編定《大學》和《中庸》,是年二月寫「大學章句序」,三月寫「中庸章句序」,第二年即光宗紹熙元年,在漳州刊刻四書,這就成為後世四書合刊的先河。(稱之為今本)
四、 《史記》所載之說
據《史記》孔子世家載,《中庸》是孔子之孫孔伋所作。史記說:「伯魚(孔子之子孔鯉)生伋,字子思,年六十二。嘗困於宋,子思作中庸。」,此為傳統之主張,認為《中庸》是子思所作,因此其成書年代在孟子之前,亦即戰國初期。另有修正或推翻傳統的說法,意見紛紜,未有定論。
五、 子思與門弟子所記
宣聖在《中庸證釋》序例中說:《中庸》一書,係門弟子所記,其初無章節可言,不過記所聞之言,順其義,而列之有前後耳。秦亡後,漢朝諸生出諸藏版,或遺失、而蝕毀,存者十六章顛倒無序,經諸儒生手訂而意理之,文之斷者補之,篇之殘者截取之,又合以他書有同異者去取之,遂成今傳之本,雖不免乖昔人之真,究猶獲見遺經之蹟,亦不可埋沒其功而僅揚其過。然精微之義殘缺,是以教日以晦,道日以衰,學者不知門徑,數千年來感慨於此。
宣聖又曰:蓋《中庸》之為書,純為儒家傳授之義,作聖之功,成王之治皆備。必明治之,始可窺夫堯舜之道,文武之規,不獨余所授諸子者而已也。其間所記,係參伋(按:曾參、子思子)及其門弟子,後孟軻繼為述之,其門人亦與蒐輯焉。其別支著由商也偃也(按:子夏、子游)錄而授諸徒,以傳荀卿,為秦漢諸生所有習。故其所紀,有與《大學》同者,有與《孟子》七篇同者,有與《荀卿》書同者,有與《禮記》各篇同者,雖有異同,大旨不外明道為教。
(按:故《中庸》一書為子思所記,門弟子等亦參與蒐輯加入也。)
六、 諸經來源
孔子祖述堯舜,憲章文武,其所教不外「道心人心,精一執中」之訓。故《大學》《中庸》者,儒教之本義,有未盡者,則載《禮記》其他各篇,故《禮經》者,儒教之「藏經」;而其道之精者,則載《易經》,《易經》者儒教之「密經」;而其事之詳者,與文化之蹟,則載《尚書》《春秋》,故《尚書》《春秋》者,「儒教之史」;而其驗諸政治者,則載《周官》,施諸人事者,則載《儀禮》《曲禮》,故《周官》《儀禮》者,「儒教之法」;而其教化之見於人者,則載《詩經》;和於己者,則載於《樂經》,故《詩、樂》者,「儒教之化」,其皆為經也。
則以為教所必備,猶恐未周全,而記為《論語》《家語》《孝經》,以明其義,皆為儒教有不可少者。
故《大學》《中庸》直儒教之精神所存,《禮經》中之主幹,其他各經之心腦也,其重要有如此者,故曾子、子思,慨然於《大學》《中庸》之要,至教之微,慮其人之不明,世之失教,將所受於夫子者,筆之於書。
七、 中庸證釋本
民國十五年至十九年,天津之地有「救世新教」(醒世教會),宗主為「呂純陽」(孚聖),此新教類似台灣之「鸞堂」,降筆揮示三本證釋本,如:大學、中庸、易經,而「中庸證釋本,由孔子、顏子、曾子、子思、孟子、孚聖、文中子」(文中子即王通,隋朝絳州龍門人,著有「中論」一書),所共同證釋之版本,全書分有九章五十二節,與現今流行之朱熹本分有三十三章者不同。對儒家心法,有獨特的分析說明與一貫性,經文讀來豁然貫通,恍然大悟。【註一】
參、學庸證釋心法入門
一、 執中與中庸
堯帝傳舜帝「允執厥中」,舜帝傳禹帝「道心惟微,人心惟危,惟精惟一,允執厥中」,孔子祖述堯舜,憲章文武,引申其義,所教者亦本於「精一執中」之道,「中」者道之本體;用中者,體道以用耳,即「庸」也。故《中庸》各章所說,莫不為「中庸」而發,而各節之文章,莫不包含有「中庸」。
二、 道體化體中教和教
「天性」受之天地,不生不死,不隨變化,故曰︰「道體」;而人之情欲與身俱生,有身有情識,無時不變,故屬之:「化體」。此二者可驗之於心,即《中庸》所謂之「中和」是也。「化體」傷吾人之生,必求其不過,是「和教」也;「道體」宜人,必求其日充,是「中教」也。故聖人設教,無非遏欲節情之道,無非存心養性,為以全吾人之生的意義,順天之道,返其本始也。
三、 格物致知與自明誠
「天命之謂性」,人受天地之中而為性,故《大學》曰:「格物致知」,「格物」即「明物」,明物溯本窮源可明道(道生一,一生萬物),道生天地,天命人之性,故明道可明吾人之生,明生可明吾人之性來自於天於道。故「格」也者,即「明」之也,「知」也者,即已明也(即明先天智慧)。故由明物循至明性「物有本末」,即格物致知之義。《中庸》曰:「自明誠」謂之教,正謂格物以致知,致知以誠意。明而後誠,《中庸》言之;物格而後知至,知至而後意誠,則在《大學》。
四、 率性道心修道人心
「率性之謂道」,人能率性,直心流露為道為德,靈知所發聰明睿知無不自在,曰:「道心」;惜後天之身,與情並生,曰:「人心」。故聖人先知先覺,明乎天道,察乎人之天性與人情,法則天道而立人道,明人情之易變,止愛惡之欲,去玩好之物,克己復禮以返於天道,此「修道之謂教」也(即:惟精惟一)。
五、 天惟有道
天無情欲之名、好惡之私,無物我之存,無所為而無所成,不思善不思惡而至善,故天惟有道,道外天無有也。
六、 人情人欲與人事
而人有喜怒哀樂好惡之情,有耳目口舌聲色玩味之欲,有動靜行止之行為,有思慮言語,有安危從違之事,皆屬於人,故名為人情、人欲、人志、人事,而以紛人之精神,散人之正氣,而復與天命之性相同者幾希?故聖人法則天道以絕之、節之、克之、返之,而以近之人道立其本,遠之可達天道,故聖人於人道外,無他物也。
七、 以近徵信
聖人設教,先求可徵信於人的入手,故始於本身(人道綱常);求其至近,始於一心(情欲);始於家庭(君子之道,造端於夫婦);求其無蔽,始於日用尋常作息之間(行住坐臥聞見、故曰平庸),常葆仁之天性,而漸求其達。自易者言之,為釋凡人之疑惑,無信不立也;若已達,再語之深遠者,故「性與天道」非難聞,不輕言也。
八、 知遠之近知微之顯
由近入手方及遠,故由人道達天道;由戒懼存養以達於天(定靜安慮):由身心立德,其成也,則通天地;由顯入微,有形之禮節守規範以待人接事,範圍此心以誠敬,則祭祀、叩拜、叩首,此誠與天相感應。心性誠善,而後通合鬼神;同樣德行既俱,而後成誠明。【註二】
九、 中道中德
不易不失不增不減者,「中」也;無偏無私,不過不及者「中」也;可行可止,動靜合度,有始有終,「中」也;人己物事仁義禮智,莫不具備,「中」之德也。故中者天下之大本,茍不失其中,則修道之至也。中庸之教,必以「中」立其本。修道莫要「守中」「執中」,「二六時中」,即二六時不須臾離道也,即無終食之間違仁也,此「致中」之教,《大學》之「至善」;《老子》以「一」名之,故曰︰「止至善」「抱一」。
聖人為讓人容易反省,故再立以「中和」之名,使人時時反省,有否「致中」?「致和」?
十、 致中—誠意
所謂「誠意」,誠其最初之念,即喜怒哀樂之初發,念未誠,即為情欲所蔽,所謂妄念是也,葆其天命之真,全其天命之性。原本真性曰浩然正氣,至大至剛,若一蒙欲,則損其真,由剛而弱,由大而小矣!《大學》言所謂「誠其意者,毋自欺也」。「自」字最要,「自欺」為自欺其心,自昧其知,自損其真,自毀其性,皆自悔、自作孽也。欲毋自欺,必戒於欲,而欲念易起於無人之時、無聞見之地,妄念所至,無所不為,而眾惡行皆成矣,其初也,皆緣獨時之一念也,以其屬於一念故曰「獨」,謂其微也,故亦曰:「慎獨」,誠意之道,必自此始。《大學》言欲者為︰「惡惡臭,好好色」,言聞到惡臭,心中即起厭惡之念;見到美色,心中即起愛好之念,致使心平氣和而起了風波。惡臭、美色皆外在之物,干卿何事?逐使動心起念?《中庸》則曰:時時不可離道,而「非道」要離,不睹不聞須戒慎恐懼,何況已顯現能見能聞者;「慎心意於隱微,遏(轉)意惡於動機」,故隱微之妄念莫再讓他繼續顯現,也曰君子慎其獨也,學庸同證之。
十一、致中—存心養性
凡人之善惡,莫不由於一念,念善則行善,念惡則行惡,而念之初起,若能戒慎、恐懼,如神臨質其上,鑒察其旁,則惡不生於意,而意始能誠,誠則真氣不離,天性不損,而為純善之人矣。故修道者必先「注意」焉。惟誠意是格致結果,而非格致不能致其誠意,非不能也,不知其方也。
如人在平居時,存心省察,而明天性與七情之別、物與我之分,各有所生,各有其理,順之則成,逆之則殺,天不違道,道不違人,人不違物,物成則人成,人成則道成。故省察之間,物情皆得,天理同明,何患乎耳目之私,聲色之習好(了了分明,由我作主)。君子行乎天理,適乎物性,凡人物之情,人天之道,皆了然洞明,莫失其所,而好惡可從於心,思念不悖於道,所謂明之至,誠之極也,故曰:「自明誠」謂之教。(即惟精惟一之心法)
十二、致中—淨靜皆道
道不遠人,非不可與事並存,知「道」為君,其他皆臣使,以臣使聽於君,若反之則逆,此修道不可忽也。性與情,知與識,一動一靜,一淨一濁,必淨靜而後體認得出,若稍動濁,即屬情識,故「性情、知識」非二物也,祇在「動靜、淨濁」之分,茍心靜氣清,即屬性之本體,持之不失,守之永固,不使情識混雜其間,即是「中道」。故能返而求之,則色身皆道;靜而觀之,則情識皆真;淨而無念,則存乎中境;一而不亂,則定於至善;守之不失,用之不惑,則返本復始,中和誠明之德矣!故聖人不於心外求心,不於情外求性。耳目口鼻,喜怒哀樂,何非自我主之,自我成之?茍復其本始,何非道之妙用。一時清靜,七情六識,即是至性正知,但在時致中和而已。
十三、致和—時中之道
用者不離中,名為「和」,返中容易也,此「致和」之教也。君子以「時中」而致之,謂時不失其性也,心念思無邪,起心動念皆正(莫現乎隱,莫顯乎微),時事待人接物自然和之至,即於平居不以七情蔽於心,遇物不以五官移其志,心志凝一,至中至善之境不變,此即成道之時,故時中者,即不須臾離道也。
反之不守中,私心機心作祟,處事待人則「不和」,因為行為言語,主宰於心念,平時存養不夠,則失和也。(事物莫不立於中,育於和,故能致中和,則天地以立,萬物以育,而道德皆全,修養之至也。)
十四、致和—學行
人生修道,要分內外,內則存養,外則學行,而其成德達道,無內外一也,蓋學行由外以致其力,其功仍在身心;存養由內以充其性,其用仍在德業。君子為學將以養心明性,存養之功,即寓於學行,若捨學行,亦無以善其存養。
故修道之教,必先致誠,而誠正之道,必先明善,擇善固執,克己復禮,內修之始也;孝悌慈愛,忠恕仁義,外修之功也,皆致誠之方法,皆為人之道,必自此習之,而後可進於道。(充性之德,以致之事,而後可以明道,故曰:『茍不至德,至道不凝焉』)
十五、致和—立德育道
德者得也,言行道而人與己皆有所得也,而道成於德,德不至,則道不凝。天性至中至善,必有所養育,以德育之,則愈中愈善,無失也,故成道必自立德始,而中庸之行,必以立德為其基也。
立德以「孝悌」為首,為報恩、為以全其生命之意義、為以維護天性仁常。愛親出於良知,而事親之道,必取法聖賢,以曾子之孝,大杖不避,孔子猶非之,足見盡孝之道,當力學之。
十六、致和—德性是尊
學行者立德之本,德之日積,必學之日進,行之日加,茍捨學行,雖有美質,猶未能盡合於道。學行之先必定立志,志於道德,德性是尊,學問為成道也,非為華身;為立德也,非為亂用;為求善也,非為致惡。故必一其志淨其念,使心無私欲,情不害性,而後學問有益於道也。故中庸之教,於道問學之上,必先以尊德性。茍忘德性,則所學問者,非中庸之學問也。故學問之事,必依三德(知仁勇)而成,三德既備,學行無虧,而後中庸之行可致。
十七、三達德
知仁勇三達德。「好學近乎知」,「力行近乎仁」「知好學力行不足,引以為恥而精進不懈,有始有終則近乎勇」。「教則無類,學則有級」,人生資質不齊,此天道之盈虛也;學行之不一,人事之勤怠也。中庸之道,自堯舜已大明,而中庸之行則僅見;中庸之教,自孔子已大著,而中庸之德更無聞。豈非教之徒立,人之學行之不及也。故 夫子明指「時中之道」,以著中庸之教,而必以「好學、力行、知恥」,示其學行之方,立德之本。(好學力行曰:學行)
十八、學行之重
書中言學問力行,即述「道問學,致廣大,溫故知新」之義,學行無窮,所造必大,蓋:
1、人易溺情玩物,易喪其德,力學苦行,則易明於道,中智之士,未有不由學行而能立德者也,故學行非僅為知見、事功言,將以為成德之階,赴道之徑,人而不學,將何求其階徑乎,故儒者必以尚學為重也。
2、凡人平居,不易堅持其心,而物欲乘虛而入;不易堅其志,而情感則破其屏障以動。雖心不為惡,而心境移之;念不涉邪,而欲自鼓之。此少壯之年所易同犯者,而庸昏更無論矣。茍有學行以拘束之,禮樂以節制之,日事於書冊之中,習於吟詠之雅,研究之勞,心不使之閒,情不許之逸;則中有所屬,志有所存,耳目專注於此,則怠乎於彼;思念繫其一,則忽視其他;則放心自收,妄念自少。故學問者即修道之第一步,而存養之始基也。茍無學行將何止其心也。
推而言之,所謂致曲、擇善固執之道,即在此中。而中和、至善、無息,不二之境,即由此始,豈非成道之所本與?
十九、仁義禮三重
人道之修必本仁義,仁為德之首,天性之初見,生之原始也,其體曰「至善」,其用「曰仁」,故仁善者道之所見於行,其他如禮、智、信、勇諸德皆同,因事物之應感而辨之名之也,總名之曰「德」(按:聖人設教,為保眾人天生之仁性,對父母之仁,因居於子位,德目即曰孝;對兄長之仁,因居於弟位,德目即曰悌,以此略推…,其實各本天性也)。而中庸之行,必以立德為基。
仁者為人生之本,故曰:仁者人也,人道上,仁之德以親親為大;義者適宜也,宜於己而及於眾,其德以尊賢為大。親親以盡其仁,則無不親;尊賢以行其義,則無不服。惟其親親,必有其倫常之序,以定其厚或薄;惟其尊賢,必有其先後之分,以勸其事功,而「禮」生焉。禮者、定序明分,使有所遵循而歸於一也。故禮繼仁義而為人道之本,明乎仁義之德,禮制之用,則為政之本立矣,故王天下以「仁義禮」皆重而皆行,百政可俱舉矣。故經曰︰「王天下有三重,其寡過矣!」
「仁」者天性,天性之德所自始者為仁,而盡性返本報恩,維護天生之仁,順其天性而推之、教育之,即「親親之行」也。孝悌之道,始於父母,及於兄弟,推於九族,皆屬於親親,仁之德也;義者宜於一切,生於仁而辨其用也,以其所宜,推人之宜,及物之宜;適乎人情,而中於道;合乎時宜,而不悖於仁(執其兩端,用其中,合理合情),故謂之義。(詳參中庸第八章第一節)
道德之失,而禮尚焉,聖人以禮教民,俾復其中和之德,以明性道,非徒為繁文縟節也。禮者有親親倫常之序與尊賢之先後之分,秩序定,而後各得其所。故父子夫婦五倫,人秩之最大者,故為禮之首者;孝悌之德,明倫之行,故禮自孝始,以禮本於敬,敬本於愛,愛親敬長,孝之終始。祭祀莫先於宗廟,此禮之敬尊也,外致其敬,內其致誠,誠敬之至,德之成也。人成其德,國有其秩,上下安而民志定,天下治矣,故禮教之效,為治之道,聖人之所重者。
「《中庸》九經」與《大學》中之修齊治平同,古之聖人自堯舜起已君臨天下,故言及治平。
二十、道功
《易經說卦傳》︰「窮理盡性以至於命」,為「至命之學」(即點道詞所述:真水真火與俱全…)。即《中庸》第三章中︰不二、不息之功,純乎道功,有至德方可凝至道(由立德、小德、大德、至德),其功在《大學》有「止定靜安慮得」;《中庸》有「形著明動變化」之序。故中和、至善、至誠,無息、不二之境,非至其境難解也。但「至誠之境、至道之功」,亦皆自「學行」開始,有志者共勉之。(詳參《中庸證釋》第三章結論)
僅按《中庸證釋》經文次序,略說二十項,參悟心通,法由心生,如日處虛空、無不明矣。【註三】
【本文摘錄自拙著《中庸證釋 新解》一書】【註四】
【註解】
【註一】:《學庸證釋本》現為大小狀元會考之範本。《大學證釋》一書,約在民國七十多年由日本尋回;《易經證釋》一書,本存於台灣;《中庸證釋》原本,于一九八九年,感謝由徐前賢炎堃先生在天津古籍書店找回,並轉贈三德【圓晟】書局付梓流通,儒家中庸心法得以廣佈於世。
【註二】:詳參第九章第四節,「遠近」「顯微」之列表;詳參《中庸證釋》章節之證正一篇。
【註三】:聖賢所述博大精微,限於才智學問火侯,尚難得聖人之旨於萬一,故以「心法入門」稱之,惟有學行立德並重者(學而實習之),方可悟入而得其精髓。參差之處,尚請不吝指正是幸。
【註四】:《中庸證釋》原本,聖賢所講義、講述、疏述之性理天道文言文,已達八十一篇。故《中庸證釋新解》一書,除就聖賢之論文,條列分析外,有「參閱」四書、五經、道釋計有一八二則,列舉相關資料者:菜根譚一七0則,格言聯壁一五四則,古往今來良言諺語(涵老師的話、訓文等)一四五四則,故事六十篇。他解、圖表、附錄等,故篇幅甚多,約有1350頁(上下冊)、六十萬字,旨在務求理體與現情透徹明白,更學習前賢之學行經驗,以落實修養之道。藉此拋磚引玉,相應於現今社會,以宏揚儒門之道。故《中庸證釋 新解》特點有:一、重新編排新解中庸。二、致中致和儒家心法。三、四書五經道釋合參。四、格言良語實例印證。五、允執厥中至命之學。與《大學證釋》相互印證,學庸心法盡在於此。(本文歡迎轉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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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李輔人先生、著有持齋真諦、三易三真、宇宙第一家、彌勒下生印證、彌勒真經輯解、三易探原解釋、先天輯解金剛經、直解清靜經,大學證釋初級本、無極氣功、中庸證釋新解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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